沈临风只见身前银光一闪,随即侧身躲避,却还是有所不及,手臂上瞬间被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。
许振江此时想起师父的嘱托,这沈临风与易天阳一样,万万不可伤了他的性命,于是他立刻站起身,大声喊道:“动手!”
大汉们齐齐从后腰抽出一把柳叶刀,他们动作整齐,训练有素,口中一言不发,举刀便砍。
院里吴乾的手下,在经过刚才的一番恶斗之后,心中早已底气不足,现如今哪里还有招架之力,只是转瞬之间便有一半黑衣男子被砍倒在地。
鲁庄趁院内局势混乱,手握九环大刀砍倒一人之后,急呼道:“二位兄弟,还不快快离去!”
易天阳向前一跃,揽起地上的陈诗云便走,待行至大殿门外时,他举头望向身侧,许振江此时同样也在注视着他,两人四目相对,许振江微微一笑,稍稍侧了一下身体,说道:“二位请便!”
易天阳轻轻点头道:“多谢了!”说完带着陈诗云便跃向房顶。
他脚下不敢不停歇,直接向后墙奔去,忽见远处房顶之上,一个人影直直的站立在那,易天阳正自纳闷,身旁的陈诗云却失声叫道:“爹爹!”
这人正是陈严廷,易天阳上前用手轻轻一碰,说道:“前辈,你没事吧?”
陈严廷并未答话,身体却径直倒了下去,易天阳急忙上前扶住,忽见他咽喉之处一条平整的伤口赫然在目,陈诗云显然已明白怎么回事,此刻已经失声痛哭起来!
院内,吴乾还在与沈临风缠斗,鲁庄见状,二话不说,手提大刀直接从两人中间直劈而下,沈临风暗暗皱眉,刚刚挥出的一掌也急忙收回,口中不满的说道:“你这鲁莽粗汉,差点砍断我的双手!”
鲁庄仰面哈哈大笑:“兄弟,你先快快离去,这厮由我顶住!”
“好!我们喜来酒馆见!”说完,沈临风眼望高高的房顶,使出浑身力气一跃而上,之后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!
鲁庄现在已是毫无顾虑,一把九环大刀舞的呼呼作响,当真犹如龙吟虎啸一般,吴乾起身想要继续追赶,然而却被鲁庄压制的不敢向前挪动半步。
鲁庄使出一招“单刀赴会”勾、拦、撩、刺、挑一气呵成,直逼的吴乾连连后退。
吴乾心中大急,正想要向前再战,却被十几个劲装大汉团团围住,鲁庄转身看向殿内,此时许振江正冲他别有深意的微笑。
鲁庄倒不怎么领情,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,跃上房顶消失的无影无踪!
院内天玑堂的手下已尽数败倒,只剩吴乾仍在坚持苦战,许振江饶有兴趣的将木椅挪至殿外,端坐在上看着体力渐渐不支的吴乾!
忽然,天空人影一闪,许振江见此急忙站起,可是朗朗夜空却看不到半个人影。
“啊……”院内传出声声惨叫,只见几名大汉手捂咽喉栽倒在地,再看吴乾身旁赫然立着一个消瘦青年,此人面色蜡黄,额前发丝遮住双眼,脑后一条黑色发带随风飘扬,这人身高六尺有余,令人震惊的是,他身旁的一柄剑竟与他肩膀齐高。
许振江暗自心惊:“这是何人竟能有这般武功,一剑封喉却连怎么出剑都不曾看到!”
吴乾看到身侧这人同样是满面惊讶之色,他手捂伤口不停地喘息着,那人已注意到殿外的许振江,他的语气好似苍白无力却又令人不敢辩驳,说道:“我现在要带他走……”他伸手指着许振江:“你,没意见吧?”
许振江深知自己的这些人皆非他的对手,于是他淡淡一笑,说道:“那是自然,这位侠士……”话只出一半,那人与吴乾便已不见了踪影!
许振江恨恨的看着夜空,随后一脚将身侧的木椅踢翻,拂袖走入殿内!
喜来酒馆,陈严廷的尸体被平放在床上,陈诗云此时早已悲痛欲绝,一双大眼睛盈满了泪水,易天阳正查看着陈严廷脖子上的剑伤。
“这伤口极深而且平整,恐怕只有使剑的一流高手才做得到,而且他杀人之后尸体竟能保持原样甚至都没有倒下,可见他出剑极快!”易天阳在心里想着,目光也逐渐朝身上看去。
而就在陈严廷衣领里面,一块黑色木牌露出其中一角,易天阳随手抓起,这木牌通体漆黑,上面画有一张白色人脸,双眼溜圆眼中黑漆漆的一团,可怖的是眼睛的下方正流出红色的血泪,这鲜艳的红色,映在苍白的脸上加之那双黑洞洞的眼睛,整个画面显得极其的阴森恐怖!
易天阳将木牌随手拿给陈诗云,问道:“这可是你爹爹的东西?”
看陈诗云脸上的表情,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,她翻来覆去的查看,最后张口说道:“不知道,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!”
“咚咚……”此时楼下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,随后便是店小二嘟嘟囔囔的咒骂:“行啦,行啦,别敲啦,报丧啊…”
店小二不满的打开门栓,还没等他拉开门,外面那人便用力将门推开,直接将小二撞倒在地,这店小二半夜被人吵醒心里本就不爽,刚要破口大骂,但到嘴边的话却硬是给憋了回去,只因他见这人手提一把大刀,而且刀面还沾着血迹。
闯入之人正是鲁庄,他听了沈临风的话,四处寻找可算是找到了这家喜来酒馆。
“易兄弟,易兄弟!”
鲁庄站在楼下自顾自的大声叫喊着,店小二连连道:“哎哟…爷!您就别喊了,都睡下啦……”
以鲁庄的性格哪肯听他的话,一把将小二推开继续喊叫。
易天阳推门而出:“嘘!别再声张,快快上来!”
店小二看着楼上的易天阳已是目瞪口呆,脑海中仔细的回忆着:“这英俊的男子是何时入住的?”
鲁庄一把推开正在愣神的小二,喊道:“喂!看什么呐!”说完便大大咧咧的朝楼上走去。
房间内陈诗云正在替易天阳包扎伤口,鲁庄抓起桌上茶壶“咕咚咕咚”的喝了起来。
“你的伤势怎么样了,痊愈了吗?”易天阳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臂问道。
鲁庄大大咧咧的往桌子上一坐:“嘿,这点小伤何足挂齿,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!”
他右手按在桌面,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,随即拿在手中翻看,这一看不禁大惊失色:“这……这东西何处得来的?”
易天阳从床边站起,说道:“你认得这木牌?”
鲁庄仍是激动不已,一双眼睛瞪的溜圆,易天阳只好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,听他说完,鲁庄急忙来到床边观察陈严廷的伤口,他左看右瞧始终不发一言。
易天阳见他这般模样着急的问道:“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木牌的来历?”
“是他们……没错!一定是他们……”鲁庄一边查看,嘴里不停地嘟囔着。
易天阳正欲张口追问,鲁庄却猛然转身,面对易天阳说道:“是诡门!”
“诡门?”